【曦瑶】冬日雪浪
一个小日常，没啥剧情
没灵感，等明年上动漫了再想。
其实是清库存ing…
金鳞台
“二哥。”金光瑶带着一张笑脸迎了上来。蓝曦臣回敬一个笑容：“阿瑶。”
蓝曦臣脱下了沾雪的外袍，挂起了自己的剑。而金光瑶坐在桌前已经点好了蜡烛，倒上了温热的茶水。
他抬头微笑道：“二哥，这是今年云萍新产的茶叶，送到金麟台就想着先给二哥尝尝。”
蓝曦臣整整衣袍，席地而坐：“阿瑶有心了。”
金光瑶道：“不妨事，有什么好的自当多尽着二哥用才是。毕竟二哥也帮了我很多。”
蓝曦臣纤长的手指轻轻托起茶盏，轻呡一口，笑道：“果然好茶。”
金光瑶看到他脸上的笑容，自己脸上也是会心一笑。
蓝曦臣四处张望一番：“上次给你的瞭望台分布图呢？”
金光瑶低头为蓝曦臣添了一杯茶，一边说：“那瞭望台分布图是二哥亲笔画的吧？”
蓝曦臣摇头笑笑：“还是瞒不过阿瑶。”
金光瑶放下茶盏：“分布图我这里让人眷抄了几份放在架子上了，二哥的墨宝自是要好好收起来，放在藏宝室的。”
蓝曦臣道：“唉，无需如此。阿瑶若是想要，我专程画给你便是。”
金光瑶摇摇头，笑了：“不必了，二哥。你看看我这金麟台，几乎芳菲殿内外全是二哥的墨宝，都要放不下了。我收起二哥的画是为惜宝。”
蓝曦臣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一幅卷轴，无奈笑笑：“那阿瑶看看这个。”
金光瑶探出头去，的确好奇这是什么。
蓝曦臣将卷轴平铺在桌上，缓缓打开。
呈现在金光瑶面前的是一片美轮美奂的金星雪浪，雪浪翻滚，像极了园子里的，甚至在有些暗淡的灯光下，还闪烁着灿烂的光，越发夺目。
金光瑶难以抑制心头的高兴，抬头问他：“二哥，这是？”
蓝曦臣道：“上次在园中时，你说雪浪虽好，凭兰陵的天气，入冬留不住。这才想着回去作了一副拙作，当是为你留这雪浪一留。”
金光瑶心底一番感动，指尖轻轻滑过画上金星雪浪的花瓣：“谢二哥。二哥大作，必当好好珍藏，日日欣赏。”
蓝曦臣笑着说：“大可不必，只要阿瑶喜欢便是了。”
金光瑶沉醉其中，因为正值冬天，雪浪已败了很久。所以这样的一副场景用这样的方式呈现出来时，着实惊了他一下。他细细打量，这图的运笔，色彩的确是高妙得很。
“二哥！”他抬头想再感谢蓝曦臣一番，却发现蓝曦臣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起伏在桌上安静的睡着了。
金光瑶看看窗外月光，无奈笑笑：“原来亥时了。”
鬼使神差的，他伏在桌子上，静静的看着他。
蓝曦臣头发微垂，但抹额整齐得很。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影子，眼前人静谧地像画一样。金光瑶心中感叹一番，泽芜君果然不愧是仙门众子弟排行第一，无论家世，气度，样貌都可谓上上乘。
金光瑶看着他，眨了眨眼。他知道蓝曦臣最近忙于事务，睡的极轻，稍一惊动便会醒了，于是方才的热茶里加了一些药草能够助眠，但没想到的是的确相谈久了，便过了姑苏蓝氏入睡的时间。
蓝曦臣的呼吸声在宁静的夜里能听得清清楚楚，金光瑶凑近他些许，看着他静静的睡着了，指尖轻轻触了触他的嘴唇。很软，软到让金光瑶有一瞬间仿佛失了心神，若是亲一口会怎么样呢？
他歪过头，一瞬间仿佛置身于金星雪浪花丛中间，他想穿过桌面上的那片金星雪浪，奔向蓝曦臣美丽卓然的影子。
一瞬间，让他有些恍惚。仿佛蓝曦臣身上带着光，就是他的光。有了他就不再会被人嘲笑为“娼妓之子”，他不会擦拭他递过的杯子，他不会将自己踢下金麟台。
有些柔软而冰凉…他的嘴唇。让金光瑶的心突然抖了一下，猛然远离。差点撞倒了烛台，把自己也吓了一跳。
“怎么会…”金光瑶心神未定。方才与蓝曦臣近到难以呼吸的程度，方才触上他的嘴唇，方才意识到出格，差点撞到了烛台…都是真的。若不是热茶中放了助眠物，蓝曦臣怕是已经醒了，那时对上他疑惑的眼睛，又该是如何一番光景？
金光瑶捂住自己的胸口，狂乱的心跳震得自己耳膜一阵疼痛，在寂静的夜里，这心跳显得格外突兀。
金光瑶低下头不敢看向蓝曦臣，自己苦笑道：“竟已到了这样无法控制的地步吗？”
这过去的黑暗，驱使着金光瑶对蓝曦臣这片光明无比的向往，内心如火般的渴望着他，想要拥有他，想用他的光明欺骗自己——过去的黑暗都结束了。可是并没有…
金光瑶叹了一口气，手指轻轻触了触他的嘴唇。想着这张唇曾沾染了自己的气息，他满心欢愉却又微感几丝悲哀。
手上沾满了鲜血，身背无数人命，身为娼妓之子…这每一点，都让他深感自卑，对蓝曦臣望而却步。
金光瑶回想起上次蓝曦臣被迫喝了些酒，发疯一样的在金麟台的金星雪浪花丛里狂奔，滴滴答答的吹着萧。
他把蓝氏的随从和金家的人尽数遣散，免得影响泽芜君的名号和颜面。
蓝曦臣跑的奇快，金光瑶修为不如他高，在后面追的很是辛苦：“二哥，二哥你别跑了！快回来，若是让人看了去可怎么好？你犯家规了！”
蓝曦臣听到有人说自己触犯家规，立马停了下来：“犯了家规？哪一条？”
金光瑶没注意他停的如此匆忙，几乎撞上他的后背。蓝曦臣意识到有人，转过头来：“我犯家规了？”
金光瑶累得气喘吁吁：“是…是啊，不可夜游，不可大声喧哗，不…不可疾行…”
蓝曦臣看着远处，愣愣地说：“是吗？”
蓝曦臣又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一般，环顾了一番四周：“阿瑶？你怎的在这里？这里是哪里？”
他一连问了几个问题，饶是金光瑶这样反应奇快，极为精明的人也不知该先回答哪个问题，再者，他也是从未见过蓝曦臣醉酒后，竟会是这番模样。实在哭笑不得，觉得下次一定要拦着，不能让他再喝酒了，否则苦的只能是自己。
蓝曦臣把手中东西一扔，抓紧了金光瑶的手，金光瑶一阵惊讶，奈何力气没他大，实在抽不出自己的手来。
蓝曦臣眼神似乎都在放光：“阿瑶，既然如此。这一片金星雪浪送给你！”
金光瑶苦笑道：“二哥，这，这里本就是金麟台啊。”
言下之意很明了，“雪浪是我家的啊…”
蓝曦臣像没听见一样，将金光瑶拦腰抱起，继续在金星雪浪丛里狂奔，二人跑过的风挂过，惹得金星雪浪花瓣飞舞，一阵金色的景象。
而金光瑶只剩一阵惨叫：“二哥！！你别！！啊！”
甚至一时间都忘记了自己好歹也算是个修仙中人，满身的灵力。他总归是不知蓝曦臣要做什么，吓得魂飞魄散。
终于，不知多久以后，蓝曦臣仿佛跑累了一般，和金光瑶二人累倒在了金星雪浪花丛中。
金光瑶头上的帽子早就不知丢在哪里了，他坐起来理理自己的鬓发，叹了口气：“二哥闹够了吗？可是能回去了？”
蓝曦臣也坐起来，整理了整理自己的抹额。蓝家人奇怪就奇怪在无论身上和头发有多狼狈，抹额始终端正的很。
金光瑶打量了他一番：“二哥？你的裂冰呢？”
蓝曦臣也是疑惑，挠挠头：“是啊，我的裂冰呢？”而后在金星雪浪丛来回找找。
金光瑶记性很好，这才想起方才蓝曦臣握紧自己的手的时候，好像扔了什么东西。不会是…方才被他扔了吧？
金光瑶无奈摇头，拉住他道：“算了二哥，我命人去找。”
蓝曦臣倒也不着急于自己的贴身法宝，这就冷静下来了。眼神淡淡的看着金光瑶，不像往日里那般含笑，却也让金光瑶好生奇怪。
金光瑶以为自己脸上沾了什么东西，道：“二哥看我做什么？可是哪里不妥？”
蓝曦臣摇摇头：“我若是日后成亲，定然要找一个像阿瑶这样的。”
金光瑶愣住了，转而没当真又笑了笑：“二哥是酒醉了做的玩笑话吧？我有什么好？徒敛了一个仙督之名，剩下的一事无成，都要靠二哥帮忙。”
蓝曦臣笑道：“一千二百余座瞭望台，无数百姓除祟资金，金麟台上下清明，不夜天卧底杀温若寒。还不够吗？
金光瑶心里一阵酸楚：“难为二哥还记得这些。”
蓝曦臣带上了平时的那番笑容：“阿瑶，我对你…”
金光瑶心中涌上了一种特殊的感觉，不知是感激，是高兴，还是…喜欢。
正待金光瑶愣着的时候，蓝曦臣不知入了什么魔怔，竟然将金光瑶一把按住，嘴唇贴上了他的。月光静谧地撒在一片晶莹的雪浪丛中，两人紧紧相拥。一阵夜风刮过，带来徐徐的寒凉，满天的金星雪浪花瓣飘洒，竟出奇的美好。
金光瑶逐渐从震惊中清醒过来。他不知为什么，双手明明充满了灵力，却没有力气去推开他。心中觉得很奇怪，可身体却不听使唤地抱紧了他，闭上了眼睛，捏紧了蓝曦臣身上沾了些夜露的丝绸校服。
金光瑶已为人夫，可是妻为其妹，子已早亡。所以也未有什么与人唇齿相接的经验。而蓝曦臣则更是孑然一身，清白高洁的世家公子。
都没有什么经验，就只顾拼命的吸吮对方的味道，柔软缠绵，久久不散。礼仪廉耻全部被二人抛诸脑后。漫长的吻仿佛要令人窒息，金光瑶终于受不住般拉开了蓝曦臣，满脸通红的喘着粗气：“二哥，你…”
话还没完，就又被蓝曦臣按住了头亲了起来，金光瑶因为缺氧头已经有些发昏了，有些愠怒地猛然一推：“蓝曦臣！”
蓝曦臣猝不及防，直直的倒在花丛里。
金光瑶吓了一跳，赶忙伏在他身旁：“二哥？方才可是伤到你了？怎么样，有没有事？”
蓝曦臣一言不发，闭着眼静静的躺着。金光瑶检查了一番，才放心下来，原来是睡着了。
金光瑶低头叹了口气：“二哥啊二哥，你叫我可如何是好。”
而后将蓝曦臣的手臂架在自己脖子上，晃晃悠悠地把他往回带。
明月映照下的金星雪浪花丛中，一个身着金星雪浪的金家家主努力的把蓝家家主扶回去。
第二日，蓝曦臣在芳菲殿醒来，金光瑶趴在桌上和衣而眠。他四周看看，有些疑惑。金光瑶便被动静扰醒了：“二哥醒了？”
蓝曦臣疑惑道：“阿瑶，我怎会在你这芳菲殿？”
金光瑶笑了笑：“自是二哥昨晚酒醉，宿在这里了。”
蓝曦臣不好意思的摇摇头：“酒量尚浅，不知我昨晚可曾做什么出格之事？回了姑苏，怕是要与饮酒一并罚过。”
金光瑶心中一阵无奈，仍是笑道：“没有，二哥是世家楷模。怎会有出格之事呢？”
蓝曦臣道：“之前与忘机在云深不知处曾误饮过酒，闯了不少祸，让叔父一阵管教。”
金光瑶笑了出声：“想不到二哥还有这样的一面，真想一见。”心里却是再也不想让蓝曦臣醉酒了。
蓝曦臣起身整理下衣袍：“那就不多麻烦阿瑶了，我先行回云深不知处。”
金光瑶笑笑：“二哥在我这里怎么算得上是麻烦？不过既然二哥担心忘机，那就先行回去吧。”
蓝曦臣拿了桌上的裂冰和朔月，道：“下月姑苏清谈会，阿瑶可早些前来。”
金光瑶点了点头，规规矩矩地将蓝曦臣送走了。
关了门，金光瑶心情一阵复杂。他从没想过，蓝曦臣对自己竟是这样，而自己对蓝曦臣…亦是没法抗拒。心里一阵悸动，给自己倒了杯茶冷静半晌。
他原本以为自己只是中意于蓝曦臣的纯善，努力的想要帮助他而已，没想到竟已无法控制。他不敢告诉蓝曦臣，怕他为难，更怕他从此刻意远离自己，他知道蓝曦臣是世家楷模，这样的感情对他来说将会有多大的污点。
门生“砰砰砰”的急匆匆敲门打断了他的思绪，金光瑶有些头疼地说了一声：“进来。”
门生忙道：“宗主，何宗主对瞭望台百般不愿，怕是要影响进度。”
金光瑶抬眸。没了那玲珑八面的笑容，眼神中的亲和霎那间消逝，迸发出今人生怖的杀意。
“废物。这种事还要我告诉你怎么做吗？薛洋呢？叫他来见我。”
他将茶杯放在桌上，“砰”的一声，满屋寂静不语。门生们被他的态度吓得腿软，跪了满地。
遂赶紧应了一声：“是”，便屁滚尿流地退下了。
思绪被猛然拉回，金光瑶闭上眼睛，凭空的有些难过。
亭山何氏一族，一个都剩不了，他心里自有度量。早已鲜血满手，粘腻得洗都洗不掉。成百上千的亡魂找他索命。可这条路他不能不走，也决不能走错！！
千百次的惴惴不安和诚惶诚恐，活着，只要有一步行差踏错，就是万劫不复。当年被人踹下，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，他再也不想忍受了。
可是…好恶心，他觉得自己好恶心。
他无力地趴在桌子上，斜阳投过窗子洒在他精致年轻的面容上，显得苍白虚弱。过不了一柱香时间，他又要把自己精心伪装起来，装作面面俱到，装作干净无虞。
从以前盼着见到如今不敢见，那一身蓝衣蹁跹。
“二哥，这些事你能永远都不知道吗？能否让我对你存那么一丁点…苟且之心。”
end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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